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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民间故事: 毒井奇案

    发布日期:2025-12-17 08:12    点击次数:117

    苏州城外有个不大不小的村落,村东头住着一户樊姓人家。当家的名叫樊诚,是个本分的庄稼人,妻子樊氏,娘家姓王,村里人都习惯叫她樊王氏。夫妻俩守着几亩薄田,男耕女织,日子虽不富裕,却也温饱无虞。更难得的是,一家人和和美美,从未听过他们高声争吵。樊诚性情憨厚,樊王氏温柔贤淑,膝下虽无一儿半女,但夫妻俩相敬如宾,那小小的院落里,总洋溢着一种平淡而真实的暖意。村里人提起樊家,没有不羡慕的,都说他们是前世修来的福分。

    然而,这人世间的圆满,有时脆薄如纸。一个看似寻常的午后,一场毫无征兆的风暴,竟将这多年的平静撕得粉碎。

    那日,不知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琐事,樊诚和妻子竟破天荒地争执起来。起初只是声音渐高,后来便成了面红耳赤的吵嚷。樊诚气得额头青筋暴起,樊王氏也是泪光盈盈,满脸的委屈与激动。激烈的吵闹声惊动了四邻,不少人围拢到樊家院门外,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有几位年长的乡邻看不下去,推门进去好言相劝。拉扯了半晌,夫妻二人才渐渐息了怒火,各自喘着粗气别过脸去。樊诚一头扎进里屋的床上,蒙头生着闷气;樊王氏则抹着眼泪,默默走进了灶房。

    时近黄昏,炊烟袅袅。樊王氏将简单的饭菜端上桌,犹豫了片刻,还是走到里屋门口,低声唤丈夫吃饭。连唤几声,床上的人却毫无动静。她心下奇怪,走近前去,轻轻推了推丈夫的肩膀。这一推不打紧,只见樊诚猛地蜷缩起身子,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,双手死死捂住腹部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紧接着又转为骇人的青黑,在床榻上翻滚抽搐了几下,竟就此不动了。

    樊王氏吓得魂飞魄散,呆立片刻,才扑上去探丈夫的鼻息,已然全无。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,整个人瘫软在地,泪如雨下,捶打着地面,哭得几乎背过气去。那哭声凄厉绝望,穿透了暮色,传遍了半个村子。

    方才劝架的邻居们去而复返,涌入屋内,见此情景,无不惊得目瞪口呆。有人眼尖,发现樊诚裸露在衣袖外的手臂皮肤,也呈现出不祥的黑紫色,再结合那青黑的面色,顿时窃窃私语起来:“这……这模样,怕是中了毒啊!”恐慌与猜疑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。很快,就有人飞奔着去县衙报了案。

    县官闻报,不敢怠慢,立即带着仵作、衙役一行人火速赶到现场。仵作仔细验看了尸体,确认樊诚确是中毒身亡,但那毒物甚是古怪,不似寻常的砒霜、鸩酒,一时之间竟难以判断是何种毒药。仵作皱着眉头,将自己的困惑禀明了县官。

    县官是个急性子,见案情不明,又听得邻里们说起白日里夫妻二人曾激烈争吵,再看那樊王氏哭得梨花带雨、楚楚可怜的模样,心中先入为主,便认定了是“奸近杀”或是“妇人心毒”。他把惊堂木一拍,对着跪在堂下的樊王氏厉声喝道:“好个刁妇!定是你与丈夫口角,怀恨在心,遂下此毒手!真是最毒妇人心!还不快从实招来,你是用何种毒药害死亲夫的?”

    樊王氏本已悲痛欲绝,闻听此言,如遭五雷轰顶。她抬起头,脸上血色全无,一双哭肿的眼睛里满是惊骇与冤屈,悲声呼道:“青天大老爷!民妇冤枉!民妇与夫君虽偶有口角,但夫妻情深,怎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!民妇冤枉啊……”她哭得声嘶力竭,几欲昏厥。

    县官见她拒不认罪,更是怒不可遏,连声下令用刑。衙役们如狼似虎,上了夹棍。樊王氏一介弱质女流,哪里受过这等苦楚,顿时疼得浑身颤抖,冷汗如雨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却始终咬紧牙关,不肯屈打成招,只是反复哭喊着“冤枉”。

    一旁的师爷姓文,是个心思缜密的中年人。他见这妇人性情如此刚烈,不似作伪,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虑。他凑近县官耳边,低语道:“大人,此妇性子刚烈,若再用刑,恐有性命之忧。眼下证据尚不确凿,不如暂且收监,容后再细细查访,以免造成冤狱。”

    县官正在气头上,但见樊氏确实快要支撑不住,又觉师爷言之有理,只好强压怒火,摆了摆手:“罢了!将这刁妇打入大牢,严加看管!容本官日后再审!”

    樊王氏被拖下堂去,围观的村民中已是骂声一片,“毒妇”、“蛇蝎心肠”之类的字眼不绝于耳。樊氏听得这些诛心之论,唯有泪流满面,仰天悲呼,却已是辩无可辩。

    此后几日,县官又提审了几次,樊王氏始终不认。案子就此僵持不下,成了县官心头一块大石。眼看证据不足,犯人不招,若就此定案,难免牵强;若放人,又无法向舆论交代。县官急得在书房里团团转,长吁短叹。

    文师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这日傍晚,他又向县官进言:“大人,此案确有蹊跷。那樊王氏若真是凶手,毒药从何而来?投于何处?动机仅因一次争吵,也未免太过勉强。观其言行,不似大奸大恶之徒,还需慎重。”

    县官叹道:“本官何尝不知?只是如今众口铄金,皆指认于她,若找不到真凶,如何服众?”

    正在二人愁眉不展之际,衙役来报,说文师爷的一位故交前来拜访。师爷出门一看,来的是一位游方道士,姓李,道号玄谷子,乃是多年前云游时结识的方外之交,二人甚是投缘。故人相见,自然欢喜。

    叙礼之后,玄谷子见文师爷眉宇间隐有忧色,便关切询问。文师爷也不隐瞒,将樊家命案的前后经过细细说了一遍。

    玄谷子听罢,沉吟片刻,道:“竟有此事?贫道可否去看看那死者遗容与那在押的妇人?”

    文师爷正苦无良策,闻言便点头应允,先带道士去了女牢。没想到,刚进牢房,便见樊氏瘫倒在地,口角流血,竟是趁守牢衙役不备,咬舌自尽了!幸好发现得早,经过一番抢救,总算保住了性命,但人已是气息奄奄。文师爷见状,更是心惊,愈发觉得此案或有冤情。

    随后,文师爷又带着玄谷子去义庄查看了樊诚的尸体。玄谷子仔细观瞧了死者青黑的面容和手臂,又凑近嗅了嗅,眉头紧锁,脸上掠过一丝惊疑之色。他转身对文师爷郑重说道:“文兄,此案绝非寻常投毒!这妇人怕是受了天大的冤枉。请务必禀明县尊,万不可再刑讯逼供,且容贫道探查一番。”

    文师爷见他说得恳切,当即答应。回到县衙,他将道士的话转告县官。县官此时也已心生疑虑,便应允让道士暗中查访。

    玄谷子让文师爷安排,二人当晚便住进了已然空无一人的樊家小院。道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,目光如炬,四处审视。当他走到院中那口供给全家饮水的老井边时,忽然停住了脚步。时值初夏,井口却隐隐透出一股非寒非暖的异样气息,井水在月光下看去,色泽也似有几分浑浊。玄谷子俯身细看,脸色渐渐凝重起来。

    文师爷不解,问道:“道兄,莫非这井水有问题?”

    玄谷子却摇了摇头,并未直接回答,只是道:“文兄,稍安勿躁。今夜,你我需在此守候,或许能见分晓。”

    是夜,月明星稀。二人就在正对后院的厢房内静坐,房中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。玄谷子闭目养神,文师爷却是心绪不宁,坐立难安。时间一点点过去,窗外除了风声虫鸣,别无动静。直到三更鼓响,文师爷已是哈欠连天,支撑不住,和衣倒在榻上,昏昏欲睡。他心中不免嘀咕,觉得这道士或许是在故弄玄虚。

    玄谷子却依旧稳坐如山,耳廓微动,似乎在捕捉着夜空中最细微的声响。

   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忽然,院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草地上滑行。玄谷子眼神一亮,轻轻推醒了文师爷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,借着皎洁的月光向外望去。

    这一望,吓得文师爷浑身一颤,差点叫出声来,慌忙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
    只见后院那棵老槐树下,不知何时,竟盘绕着一条巨蛇!那蛇身粗如壮汉的手臂,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冷光,长长的身体缠绕在树干上,一颗三角状的蛇头正缓缓探入井中,似乎在畅饮井水!过了好一会儿,那巨蛇才抬起头,吞吐着黑色的信子,缓缓从树上滑下,悄无声息地游过院落,从墙角的一个破洞钻了出去,消失在夜色中。

    院内恢复了寂静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。但文师爷狂跳的心和满身的冷汗,却证明着那惊悚的一幕真实无比。

    玄谷子低声道:“果然如此!此乃异种毒蛇,其毒性剧烈而奇特,常人难辨。想必是这毒蛇时常夜间来此井中饮水中毒,井水带毒,那樊诚日间与妻子争吵后,心中燥热焦渴,未及烧煮便直接舀了井中冷水狂饮,故而中毒暴毙。其妻唤他时,恰好毒性发作。”

    文师爷听得目瞪口呆,半晌才回过神来,对玄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    第二天一早,文师爷立刻将夜间所见禀报县官。县官亦是震惊不已,这才知险些酿成冤案。他连忙派人寻来一位经验丰富的拘蛇人,带着一班胆大的衙役,由玄谷子指引,来到昨夜大蛇消失的院墙外。果然在一处荒草丛生的土坡下,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,洞口光滑,隐隐有腥风透出。

    拘蛇人摆开阵势,焚香念咒,用特制的药草熏烤洞口。不多时,只听窸窣作响,那条花纹斑斓的大毒蛇果然从洞中钻了出来,被拘蛇人用铁钳稳稳夹住,装入特制的厚皮口袋中。随后,众人合力将蛇洞彻底捣毁填平。

    回到县衙,为验证井水有毒,县官命人从樊家井中打来一桶水,喂给一只猫。那猫舔食井水后,不过片刻功夫,便四肢抽搐,口吐白沫,一命呜呼。事实俱在,樊诚中毒身亡的真相终于大白。

    县官当即升堂,宣布樊王氏无罪释放。当遍体鳞伤、憔悴不堪的樊氏被扶出大牢时,她得知了丈夫死亡的真相,更是悲从中来,伏地痛哭,不知是为丈夫的枉死,还是为自己的沉冤得雪。

    县官又命人用厚重的石板将樊家那口井牢牢封死,并在上面填土夯实,以防后患。不久,樊氏的娘家人从邻县赶来,接走了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儿。

    临走那天,许多村民都自发前来相送。人们看着樊氏瘦弱的身影在家人的搀扶下,一步步走向村外,越走越远,想起此前对她的指责和辱骂,无不面露愧色,唏嘘不已。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众人的影子,也拉长了这场无妄之灾带来的深思。谁能想到,一场寻常的夫妻争吵,一口世代饮用的老井,竟会引来如此诡异的灾祸,差点让一个无辜的妇人蒙受不白之冤,命丧黄泉。这世事的无常与凶险,人心的武断与偏颇,都在这暮色苍茫中,沉淀为一声声沉重的叹息。

    而那口被永远封存的老井,仿佛一个沉默的句号,标记着一桩离奇公案的终结,也提醒着世人,眼见未必为实,审慎方是明理之道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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